档案009《山村录像带事件》
1994年腊月,西南山区的雪下得邪乎,鹅毛片子裹着冷风,把老箐村封成了个与世隔绝的雪窝子。村支书踩着没膝的积雪往乡上跑时,棉裤都冻成了硬壳,他怀里揣着七张死亡证明,每张照片上的人脸都凝着种说不出的诡异——明明是死在寒夜里,嘴角却微微翘着,像刚看完什么好笑的戏。
1994年腊月,西南山区的雪下得邪乎,鹅毛片子裹着冷风,把老箐村封成了个与世隔绝的雪窝子。村支书踩着没膝的积雪往乡上跑时,棉裤都冻成了硬壳,他怀里揣着七张死亡证明,每张照片上的人脸都凝着种说不出的诡异——明明是死在寒夜里,嘴角却微微翘着,像刚看完什么好笑的戏。
我正擦着桌子,慢吞吞走过去开了门。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小伙子递过来一个半米见方的纸箱,上面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,李秀珍。寄件人那一栏,是林姗。我的儿媳。看到这个名字,我攥着抹布的手,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小时候家里穷,没电脑,电视就那几台,碰上暑假,表哥把家里《山村老尸》录像带偷出来,晚上大家关灯窝沙发,拿着冰棍看鬼片,窗帘拉得死死的,外头狗都叫,屋里小孩全挤一堆,谁都不敢跑厕所,听那女鬼叫唤声,脑袋瓜嗡嗡的,第二天上厕所得叫着大人陪着。
晚饭后,电视机的音量被我调到了35,不大不小,刚好能盖过老张翻报纸的哗啦声,又不至于吵到里屋可能在休息的儿媳。这个音量,是我经过反复测试后,定下的家庭标准。